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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CA】红豆（娱乐圈向 微虐）

第十章 困惑

连着三场演唱会结束，标志着Covenant of Crystal水晶之约TFBOYS十五周年演唱会落下帷幕，网上盛传着各种饭拍视频，其中《宝贝》和《富士山下》在热搜上来来回回徘徊了很多天，三人相拥的照片被媒体粉丝各种引用转发，千玺一首《富士山下》更是诠释了“唱功不好的导演不是好偶像”的道理。

但是，不知是离婚事件的余波，还是被国外大片冲击了市场，千玺的电影并没有取得预期的票房，评价也一般，饰演女主角的路晓婕自然也得到了一些不好的评价，说她失去以前的灵气了，对电影态度不负责了，之类的指责。

对此苏城表示很着急，《梧桐新街》正在筹备之中，男主角罢演，导演又面临这样的窘境，难道他的钱要就此打水漂了？

苏城天天打电话给千玺骚扰他，千玺不为所动。做电影就是这样，有时候拼的也是运气，自己的作品不够硬，市场配合的不好，都有可能引发票房的波动，所以千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失落的，况且路晓婕更是女中豪杰，她才不会在意那些评论，这部戏没拍好，还有下一部，急什么，啊，至于投资，还有苏城愿意掏钱，就行了。

反而是工作室这边很是顺利，演唱会一结束，立刻就有广告代言找上门，他们三人打算趁热打铁出张专辑或者EP，王源为此又是各种劳民伤财的跑，所以看合同谈代言这样的事，又落在了王俊凯头上。

公司接待室里，程然在仔细的听着广告商说着合同细节，余光就看见法人代表王俊凯先生是各种走神，大律师对此十分不爽，心想，这是太信任我的意思还是根本就不关心的意思啊，我一小时的服务费很贵哎。

王俊凯丝毫不自知，摇晃着杯子里的勺子，回忆着刚刚苏城跟他说的话。

当苏城找到他的时候，王俊凯挺惊讶的。光年影视主要是经营影视作品的投资和艺人的经营，跟K.R.J.工作室本身的唱片工作没什么交集，反倒是跟千玺的电影息息相关，双方经常合作，苏城这个人，王俊凯认识，也见过，但仅限于宴会上、晚会上，或者颁奖典礼上，经过千玺认识，简单打招呼的关系。所以助理通知他说苏城邀请他去光年办公室一坐的时候，着实心里嘀咕了一番。

“王俊凯，我可以跟他们一样叫你小凯吗？”苏城难得绅士范了一把，优雅的给王俊凯倒了杯茶。

“当然。”王俊凯礼貌的点头。

“嗯，小凯，我想你知道千玺的《梧桐新街》是跟我们光年合作的吧？”苏城问。

“……呃，不知道。”王俊凯尴尬的摸摸鼻子，不好意思道：“千玺他，不怎么跟我们说他电影的事。”

苏城一阵无语，太不关心队友了吧。

“那他这次电影票房不好的事你总该知道吧？”苏城无奈道。

“知道知道，也是跟你们合作的。”王俊凯点头。

“嗯，所以说这次我可是赔惨了，要是《梧桐新街》票房再不好，我们都喝西北风吧。”苏城摊手，装的一脸可怜样：“所以我今天就找你来了，小凯，你救救我们的票房吧！”

“啊？我？”王俊凯一脸迷茫：“可是千玺没跟我说啊，再说，我也不算什么顶级演员，票房之类的，我真的没把握。”

“不不不，”苏城解释道：“是这样的。千玺那个人你也知道，总喜欢用新人，大家是看着他的名字去看电影的，但是，现在因为之前你们闹腾的事，有一个男主角临时辞演了，另一个男主角千玺非要用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，我都要头疼死了。你作为千玺的好朋友，新生代偶像里的领头人，你就算不演，只要去参加公开选角试镜，就能让这个电影的热度炒上去。”

“哦，这样，”王俊凯若有所思：“可是，什么叫，另一个男主角？”

“啊，”苏城一拍脑门：“忘了跟你解释，这是个同性恋题材。”

王俊凯一脸惊讶，瞬间没了反应。

“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苏城感概，给了他份剧本：“这是剧本，你可以拿回去看看。其实这事让千玺自己跟你说最好了，但是他死活不愿让我找你演，我也是挺纳闷。”

“死活不让我演？”王俊凯觉得今天的谈话信息量太大了，有点接受无能。

“可能是觉得你们太熟了不好意思吧。但是这次真的是你来最合适。你看，你们刚刚出了……呃，就是可能在一起的绯闻，如果适时的把这部片子推上去，大众就会聚焦在这部电影上，以为你们是前期炒作，那么传闻也不攻自破，多么的一举两得。再说了，千玺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嘴硬，从不说自己的难处，这次票房损失挺严重的，我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才说服股东继续投资，《梧桐新街》也算是翻身之仗，要打的漂亮。”

这些话，王俊凯从来没从千玺嘴里听过。

最近，几乎没听千玺抱怨过电影的事，问起来总说，挺顺利的，有点忙，还好。票房不好，问他，他也只是说，没什么事，能解决。

王俊凯出了问题，千玺总是第一时间赶到，可是千玺出了问题，王俊凯竟然不知道。

这一瞬间，王俊凯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心酸。

然后，为什么，千玺不让我演他的电影？

这么想起来，王俊凯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演过千玺的电影，王源好像还客串过个什么角色吧，为什么？

眼看着陷入回忆里的王俊凯眉头皱的越来越深，程然不得不在桌子底下掐了他一把。

吃痛的王俊凯终于回神，对面还坐着一脸笑容的广告商。

“合同我看过了，没什么问题，只是你们的附加条款我想他们还需要到时候一起商量一下，”程然扶了扶眼镜，说到：“贵公司的诚意我们看到了，既然达成了合作意向，再等个两三天，我想应该也不是问题吧？”

“没问题，程律师做事，我们放心。”广告商很是满意的点头，又转头问王俊凯：“那个，不知道王俊凯先生方不方便签个名？我女儿特别喜欢您，听说今天我是来见您就非要让我帮她要签名。”

“哦哦，当然可以。”王俊凯点头。

广告商赶紧递过去钢笔，只是好像没有准备本子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多余的纸，王俊凯自己身上也没带纸，只能等着他找，气氛略尴尬。

“我这正好有王俊凯的照片，从这上面签吧，送给您女儿。”程然在王俊凯惊讶的目光中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，递给王俊凯，脸上是友好的笑容。

“哎呀真是谢谢！太不好意思了出门太急了没带纸。”广告商不好意思的说。

“没关系，可以理解。”程然宽慰的笑，转头低声催促不动笔的王俊凯：“签啊。”

王俊凯这才赶紧回神，在上面签上了名字，递给对面的广告商。

送走广告商，正好王源从外面忙完回公司，便招呼着两人一起吃晚饭，说是要犒劳下大律师和小队长。

看着一桌子红艳艳的川菜，程然作为一个地道的北京人，觉得自己又要口腔溃疡了。

“那个，你怎么会有我的……照片？”王俊凯忽然开口问，有几分不好意思。

“哦，别在意，”程然看王俊凯的样子觉得有几分好笑，无所谓的说：“那天去看你们演唱会了，门口小姑娘发给我的。”

“对对，我给的票。”王源一边吃一边插嘴，说话都含糊不清的。

“能不能别满嘴食物说话，口水都喷菜里了。”王俊凯嫌弃的说。

“那你别吃啊，”王源白了他一眼：“你当我是王珞涵呢，我口水射程有那么远吗？”

“……”王俊凯无语，“真不想拆穿，你还不如王珞涵。”

“你还是拆穿了。”王源应。

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交流方式，程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吃着菜，一边在心里吐槽，真是他妈的辣啊。

“最近涵涵怎么样？”王源问王俊凯。

“挺好，前两天刚从千玺家接回来，都让千玺妈妈喂胖了。”提起女儿，王俊凯眉眼间柔和了几分。

“啧啧，这是拿着当自己孙女疼了。千玺妈妈做菜好好吃啊，羡慕涵涵。”王源星星眼道。

“你除了吃你还会什么。”王俊凯又开始嫌弃他了，“话说你跟晓婕怎么样了，人家是姑娘，难道你还等她追你？”

王源挠挠头，语气里透着几分头疼：“再说吧，等她嫁不出去了还不是得来找我。”

王俊凯恨铁不成钢的摇头，路晓婕什么眼光怎么看上了这么个玩意。

“你得了吧，人家晓婕很抢手的好不好，比如像程然这样的精英才干，都喜欢晓婕那种知性大方的，是吧程然？”王俊凯故意说到。

“可别带上我。”程然摆了摆手，放下筷子看着王俊凯，别有深意的笑着，说：“我是弯的，对姑娘不感兴趣。”

不轻不重的一句话，让王俊凯和王源没了声音。

“很吃惊吗？我以为看的出来。”程然耸肩，不以为然的说。

“卧槽，隐藏够深啊。”王源一脸受惊的表情，说道：“那你不会看上我吧，我这么帅！”

“呵呵，放心，you are not my cup of tea.”程然晃了手中的茶杯说道，斜着看去，王俊凯还在发呆，嘴角轻扬，不知何意。

一顿饭结束，程然提出跟王俊凯顺路可以开车送他回家，不顺路的王源自然就放心的把大哥托付给了他，自己开着车走了。

王俊凯略无语，但还是没说什么，上了程然的车。

程然看着旁边的王俊凯，笑了笑，主动打破了沉默。

“就这么惊讶？”程然问。

“嗯？”王俊凯转头，似乎有些没听明白。
“我说我是弯的，你就这么惊讶？吓得都不说话了。”程然说，语气里是轻松的调侃。

“啊，没有。”王俊凯摸了摸鼻子，说：“只是周围都没有，你这么一说，挺惊讶的，我还以为，只有那种……抱歉，我没别的意思。”

“哈哈哈，”程然爽朗的笑：“你真是有意思，没事。确实并不是所有的GAY都是娘炮，这点我可以保证，哈哈哈。”

王俊凯被他笑得一阵尴尬，只得转头看向窗外。

“哦，对了，”程然看他往外看，便放慢了车速，继续开着玩笑：“这边正好是最有名的GAY吧，要不要去喝两杯？”

却不见王俊凯有什么反应，刚要开口问他，就见王俊凯忽然挺直了身子。

“程然，停车！”王俊凯说，语气坚决，有隐隐的怒气。
程然一脚踩下了刹车，车刚一停，王俊凯立刻开车门冲了出去，程然只得赶紧在路边停了车，追了出去。

……

“各色”酒吧前。
“不会喝就别喝这么多，你跟那些人较什么劲。”千玺无奈的拍着宋青言的背，为了让他吐得更舒服些。

“呼，”吐完的宋青言回身倚着墙，笑：“不能给你丢人啊，大导演。”

灯光的映衬下，能看清那张年轻俊气的脸，桃花眼，包子脸，白皙的皮肤亮晶晶的眼神，跟王俊凯有几分神似，却比王俊凯多了些张扬和棱角。

看着他，千玺叹气，摸出一支烟。还没掏出打火机，宋青言便拿着火探身给他把烟点上了，千玺愣了愣，狠狠的抽了口。

“我其实一直知道，为什么你会注意到我。”宋青言抬头，冷冷的说：“我虽然科班出身，但是没背景没渠道，只是个群演。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吧？你把我认错了，生气的把我从里面拉出来，脸色黑的啊，跟锅底似的。”

千玺没说话，静静的听着。

“然后出来发现认错了，跟我道歉，请我喝酒。然后发现我也是演员，就给我介绍工作。你怎么这么好心呢？”宋青言断断续续的说着，语气透着几分委屈：“如果你对我没意思，麻烦你不要关心我，不要总给我希望，然后又一脸失恋的样子对着我，你以为我傻吗？你以为我跟那个王俊凯一样迟钝吗？”

“青言，小点声。”千玺说，抬头看了看周围。

“呵呵，我为什么要小声？”宋青言笑得惨淡：“你易烊千玺千不怕万不怕只怕王俊凯有一天不理你了不要你了，这应该大声说出来啊，你有本事去爱他啊！你有本事跟他说清楚啊！你有本事让我死心啊！你以为我想这样跟个女人一样无理取闹吗？我难受啊，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
宋青言捂住流泪的眼，轻声哭泣，千玺轻轻抱住他，深深的叹气。

“易烊千玺，你真是个混蛋。”宋青言回抱千玺，闷闷的说。

“抱歉，青言。”千玺说。

不是感觉不到你的心动，不是不明白你的感情，只是我无能为力，我有我的舍不得，你有你的放不下，我已经不可能回头了，只希望你能早日忘记我摆脱我，找到自己的幸福。

“……千玺？”

熟悉的嗓音，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，日思夜想的身影。
千玺抬头，看见几步远的地方，站着他的少年，他的光，正瞪圆了眼睛看他，眼里是不可置信，是愤怒，是满满的困惑。

夜里的风有几分渗人的凉，千玺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，忽明忽灭的挣扎着燃烧着，宋青言感到千玺身体忽然紧绷，茫然的回头。

“小凯……”

连宋青言都听得到，千玺沙哑嗓音里的，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