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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CA】红豆（娱乐圈向 微虐）

第二十二章 无题

《梧桐新街》第19场。

王俊凯柔软的黑发散在睫毛上方，好看的桃花眼无助的看着镜头，衬衫领子微斜，抱着木吉他坐在练习室中央，灯束打在他身上，黑暗从四方笼来，无处可躲。

吉他声起，有简单的前奏，接着王俊凯充满质感情绪饱满的嗓音充斥了现场的每个音轨。

“突然发现站了好久 不知道要往哪走
还不想回家的我 再多人陪只会更寂寞”
没了钢琴和小提琴的伴奏，反而把王俊凯本身的声音更加凸显了出来，比原唱多了几分诉说的味道。王俊凯静静的把歌词娓娓道来，像是在跟黑夜分享自己的故事和寂寞，透过镜头，仿佛看见彻夜不眠的自己，以及那个曾让他无数次感到温暖而又心痛的人。

“许多话题关于我 就连我也有听过
我的快乐要被认可 委屈却没有人诉说
夜把心洋葱般剥落 拿掉防卫剩下什么
为什么脆弱时候 想你更多”
片场里一片安静，千玺透过监视器看镜头下的王俊凯，感受着他眼神中传来的伤感，听着一句句的歌词，竟有几分动容，不知为什么，总觉得这歌词，唱的是他。

“如果你也听说 有没有想过我
想普通旧朋友 还是你依然会心疼我
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 悬着一颗心没着落
要怎么附和 舍不得 又无可奈何
如果你也听说 会不会相信我
对流言会附和 还是你知道我还是我
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许多 懂我的人就你一个
想到你想起我 胸口依然温热
如果你想起我 你会想到什么”

即使是降了调，副歌部分高出的八度还是让王俊凯憋红了眼睛，微微吃力的高音让他的声音显得更加真挚，像是有悬而未落的泪水在歌声里打转。

直到最后一个音结束，王俊凯眼眶还是微红着，这首歌，真是唱不得。

隔了好久，导演还没喊卡，副导演疑惑的看了看他，发现他盯着屏幕出了神。
“卡！”副导演赶紧开口喊，晃了晃千玺：“导演，我觉得挺好，这条过不过？”
千玺沉默了会，说：“过，下一条。”

呼。王俊凯松一口气，拿着吉他退了下来，一牵动右腿，膝盖还是疼的厉害，他皱了皱眉，尽量保持着正常的走姿。
千玺有些担心的看着他，刚想开口叫他，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来扶住了王俊凯，一身深蓝色正装，英俊的五官，优雅的金丝框眼镜。

“程然？”王俊凯看着扶住自己的男人有些惊讶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“什么叫我怎么来了，我不能来啊，顺路行不行？”程然不满到，扶着他往休息区走。

“这儿离你律所十万八千里，忽悠谁呢。”王俊凯拆穿到，也不跟他客气，把大半的重量都放在了程然架着他的那只胳膊上。

千玺深深看了两人一眼，不动声色的回身继续开机拍下一场。
程然刚扶王俊凯坐下，就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饭盒，摆在了王俊凯面前。
“这是？”王俊凯疑惑的问。
“看不出来？饭盒啊。”程然一副耍赖的样子，引得王俊凯翻了个白眼。程然哈哈笑了两声，觉得果然自己眼光好，翻白眼都这么好看。
“昨天碰上王源了，说你已经开启了拼命三郎模式，而且吃不好饭睡不好觉，于是我就自告奋勇来当田螺姑娘了，感动吧？”

“切，还有这么威武雄壮的田螺姑娘？能不能差评退货？”王俊凯一脸嫌弃。
“抱歉，三无产品，不能退货。”程然耍赖到，惹笑了王俊凯。
两人正说笑着，就听见不远处千玺喊卡招呼剧组开饭的声音。
“你们合作的挺愉快？”程然看了看千玺，问王俊凯。
“还行吧。”王俊凯含糊到。
“怎么？又闹腾了？”程然敏感的问：“你吃不好饭睡不好觉，是因为他吧？”

王俊凯不回答，只是拆开了饭盒，满意的看着菜色点头：“看着挺好吃的，快吃饭吧大律师，没见过这么八卦的律师。”
程然心中立刻一片了然，果然啊，不仅泛起了一丝惨笑。
“小凯，我打算放弃了。”程然看着夹菜的王俊凯，平静的说。
王俊凯筷子一顿。
“其实你我都知道，这本来就是场无意义的心动。”程然把饭盒向王俊凯推了推，说：“我明知道千玺喜欢你，还是非要试试，明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对我有什么感觉，还是非要努力一把，终究，还是我太不自量力。”

“你……”王俊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，安慰吗？
“不用安慰我。”程然笑笑，语气虽然有些伤感但是带着坦然：“我才没易烊千玺那么傻，为了一份感情等十几年，我扪心自问做不到，与其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时间，不如去找下一个等着我的人，你说对吗？”

“……对。”王俊凯应：“你那么优秀，还有更好的在等你。”
“所以啊，我们还是做朋友吧，普通朋友。怎么样？”程然笑着问。
“好。”王俊凯点头，很是诚恳。
听他答得这么干脆，程然心中不免有些失落，不过自己向来是不后悔的人，朋友也不错。
“不聊这个了，换个话题。”程然故作轻松到：“你跟千玺这是演哪出啊？虐恋情深？”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王俊凯眼神闪躲：“这有什么好聊的，我跟千玺……什么也没有。”
程然表示不信：“千万别拿你余额不足的智商对抗我这精英律师的脑袋，蒙谁呢，你刚刚那首歌，凄凄怨怨的，不是唱给易烊千玺听的是唱给谁的？”

“我那是演戏。”王俊凯反驳。

“演戏？演戏不得动感情啊，你说说你唱歌的时候想的谁。”程然继续揭穿。
“程然，你信不信我把你连带着你的饭盒都扔出去？”王俊凯恼羞成怒了，威胁到。
“我偏说，小凯，有时候看你这样都不知道易烊千玺怎么忍的十五年，你非拿你自己那些条条框框把自己圈起来，你高兴吗？”程然有些愤懑，说：“你以为为什么我知道你的想法？你以为我为什么就这么放弃你了？你生日那天喝多了，我扶你去厕所吐，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易烊千玺，你回答的什么，肯定没印象了吧？”
王俊凯皱紧眉头，不知他说的什么。
“你说，友情比爱情长久，所以，不喜欢，就能一直在一起。”说到这，程然不仅苦笑：“小凯，这就是你所谓的‘永远不可能喜欢男人’。”
“……”

关于那天晚上的记忆，王俊凯一直很模糊，好像有很多熟悉的声音围绕在身旁，但是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，无从在记忆中考证。
自己会说这样的话吗？
“对自己好点，小凯。”程然说，目光又放到了远处的千玺，语气感慨：“如果害怕失去就不去拥有，你永远不知道‘拥有’的滋味。”

王俊凯也看了看千玺的侧影，心中有些怅然。
下午开工的时候，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，因为是要补之前那场千玺和王俊凯的对手戏，根据往常的经验，NG不到十几遍是过不了的。

果然，上来两遍都NG了，副导演不得不第三次喊了action。

只有千玺感觉的出来，王俊凯今天下午的状态放松了很多，前两次虽然都NG了，但明显一遍比一遍好，千玺不知他给自己做了什么心理建设，但是看王俊凯终于能面对他找回状态，心里还是松了口气。

“这就是以后我们要住的地方？”王俊凯满眼欣喜的看着明亮的公寓，语气开心。
“嗯，是你要住的地方，你是它的主人。”千玺语气里透着宠溺，淡淡的笑着，看王俊凯把落地窗的窗帘全部拉开，修长的身影一下子沐浴在了阳光下，背光笑得一点都不比太阳暗淡，
“都一样啊，反正我住在哪你就得住在哪。”王俊凯单纯的笑。

“嗯，对，你在哪，林陌阳的家就在哪。”千玺走上前，轻轻拥他入怀。
王俊凯往千玺怀里钻了钻，抬手回抱他：“这话说错了。陌阳，奶奶已经走了，我只剩你了，所以，是你在哪，俞夏的家就在哪，这样才对。”
千玺微怔，随即更紧的抱住他：“傻瓜。”

王俊凯用力的闭了闭眼，再睁眼时又恢复了阳光开朗的样子，从千玺怀中挣扎出来：“还没看看厨房呢，我都饿了。”
“哈哈，你个小吃货。”千玺笑看他去翻腾厨房，陪着他满屋子的疯。

俞夏刚来北京，看屋子里什么都是新鲜的，拽着林陌阳转遍了每个屋子，他们肆意的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亲吻，拥抱，笑，闹，像是躲进了只有他们俩的隐秘空间，像是有太多的幸福和快乐宣泄不完。
剧本不会要求吻的需要多动情，完全看演员自己发挥，当千玺初次吻过来的时候，王俊凯假装故意闹，躲开了，千玺宠溺的笑笑，没勉强他，但是他们后面还有很多吻戏，难道就这么都躲过去？

王俊凯心一横，拉过千玺吻了上去。
千玺一愣，想起还在拍戏，赶紧拥住他加深了这个吻。
谁也没空品尝这个吻的味道，在吻上千玺的那一刻，王俊凯心里一团乱，心想千万别把下面的台词忘了，而千玺，心里满是震惊。

所以与其是吻，不如说是撕咬，倒是符合剧本的要求，这个吻，本身体现的就是林陌阳心中的压抑和俞夏倾尽所有的混乱，他们不是在表达情欲，而是在相互寻找慰藉。

林陌阳吻着俞夏，两人混乱的撕扯着彼此的衣服，却在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停了下来，气息微喘的看着对方。
林陌阳抬手轻抚俞夏微肿的嘴唇，轻柔的问：“痛吗？”
俞夏受不了他眼里怜惜以外呼之欲出的无奈，背过身去侧躺着，闷闷到：“不痛。”

林陌阳看着他的背影，心里百转千回。

“俞夏，我会给你最好的。”
“我不需要。”
“我们不可能在一起，俞夏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
一个说的无奈，一个答的残忍。
外面阳光正好，屋内柔软的床上，林陌阳从后面拥住俞夏，深情的吻他的发。
“卡！”副导演感动的快哭了，头一次见两个人对戏终于找对了感觉，声音都有些激动的颤抖。
“太棒了，太棒了！我就说嘛，试镜的时候这么棒，怎么会找不到感觉呢，哈哈，导演，你来看看，我觉得肯定能过！”
副导演喋喋不休着，还在千玺怀里的王俊凯却觉得有些尴尬，不知道该不该回身跟他说句话，犹豫着，就感受到拥着自己的双手抽离了，在抽离的那一刻，王俊凯觉出了空气中的几分凉意。
千玺站起身重新把胸前的扣子系好，面无表情的去查看监视器，没跟王俊凯说一句话。

……

“到了，这不就我车吗，你回吧。”程然说着，跟王俊凯道别。
“那你路上小心。”王俊凯点头。
刚要转身，程然想起什么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药膏递给王俊凯。

“这个，活血化瘀的，快揉揉你的腿吧，再肿就走不了路了。”
王俊凯没推辞，接了过来：“哪有这么严重，不过谢谢啦。”
“谢什么。今天的戏演的不错，不枉我翘了半天班，改天再来看你。”程然说着，开车门上了车。

王俊凯跟他挥手，程然也就伸出手跟他挥了挥，随即打方向盘转弯。
就这么放弃了，会不甘心吗？总会的。

程然想起演唱会上弹着吉他的王俊凯，带着丰富的故事唱《宝贝》，动人而惹人心疼，想起他面对困难时的耿直又坚强，明明是个喜欢犯迷糊的人，却对待生活工作总是那么认真，也是那个时候吧，程然想，如果这辈子跟他过，会很幸福吧。然后就有了这场莫名其妙的追逐。

不过，总比易烊千玺聪明些。
程然自嘲的笑了笑。

明明易烊千玺才最聪明，用了十五年的时间证明了一件事，那就是王俊凯的生活，早就离不开了易烊千玺。

……

看着程然走远的车，千玺神色暗淡的转头回剧组。
经过垃圾桶的时候，扔掉了拿在手里的药膏和白巧克力。